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咱们也算两清了。” 他已两鬓衰白,微微地佝偻,凌霄很少看到他有大喜大悲之时,那双眼总是慈悯地看着所有人。 凌霄站起身向他恭敬地行一大礼:“先生之恩,凌霄此生没齿难忘。” 陈尚坦然受着当今天子的礼,一如从前许多次,凌霄跟在他身边看他诊疗,缠着他讨教。 那时他尚不是如此形貌,而今已琉冕加冠。 “这一礼后,你为天子,我是草民,再不可如此越矩。”陈尚道,“只一句话,万望陛下能记在心中。” 凌霄道:“先生请讲。” 陈尚慢慢道:“以武征天下,以礼服天下。圣上如今已登临大宝,骄傲自满,伤了有志之士的心。我知道圣上痛恨尸位素餐之人,但切忌过于激进,犯了前朝覆辙。” 凌霄道:“先生的话,凌霄都记在心里了。” 陈尚笑了笑,恭身道:“晏大人也快醒了,草民告退。” 说罢收拾了东西,便缓缓地走远了。凌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久久未发一言,只觉得说不清的怅惘孤寂。收回神思时下意识向云思看去,却见他目光清明地望着自己。 凌霄正对上他的目光,心中一跳,不知为何有些局促,清了清嗓子道:“醒了?” 云思将头转向另一侧不再看他。 凌霄自顾自地道:“既然醒了,起来用饭吧。” “太子……”云思顿了一顿,改了称呼,“纪澶他……” 凌霄眸色悄然转冷,淡声道:“他好的很,一根手指也没少了他的,晏大人尽管放心。” 静了一静,他又道:“太医说你身体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