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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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异族,南朝是你故国。但他们却那样对你。若我日后还须起兵,你会不会因此怨恨我。” 是了。 这个问题,我亦曾思索过多次,竟是终究想不明白。我知晓故国待我不公,若拓跋珏再次攻打南朝,那是他的决断,我并不会怨怼于他。然除却避后宫干政之嫌,我自身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议论哪怕一句。 甚至对舅父也是。因我曾在文章上压过表兄,舅母素来不待见我,每每暗讽我肢体不全,又总被我反唇讥回。但舅父与母亲一向手足之情甚笃,在我幼时也对我很好。 我不会央拓跋珏去擒他。若我有能力,会自己寻到他,当面质询他为何如此。今既力所不能及,则拓跋珏是否南伐,此事完全与我无关。 然纵是家中兄长,皆为四肢健全的男儿,举中正上品入仕,也被削了爵禄、除了功名,同父亲一并下狱。 会稽虞氏,世代簪缨,一门三相,亦不免为俎上鱼rou。如何才算得有能力,得以有所作为呢?或许当世之中,无人可称得上是自由的。我所受之制,也不过更明显些,具现到身体上罢了。 我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 他侧过脸吻了吻我:“是我不好。今日不谈这个。歇息吧。若有虞相消息我定会告诉你。” 我的自由,或许也就只有他为我照亮的这一方宫室了。 可他也身负桎梏,为何尚能予人辉光?不是天子泽被万民的光,是他的光。 子曰,见贤思齐。 但是我好像真的学不来。 诚之者,择善而固执之。从微处起,想想我能做些什么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