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稿
暗光线里看不清面目。烟火不再,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动脉,连本身的质感都不复存在。它们本身毫无价值,它们的价值全都依附于“用处”。路边是比手腕还要细的树,就连不到一步远的螺旋状钢筋都要比它来得稳健。包裹着厚厚保温层的管道看不出材质,被破土而出的钢筋夹杂着各式管道挣扎着托起。细细密密的,是透不过光的钢铁丛林,压在下面的就算踩着拽着,也要往上攀,不想死在没光的地方。只有沉闷的深棕色,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渍一样,不再鲜活,伴着刺鼻的铁锈气味,叫人嗓子发紧。抬头是叫不上名字的各式管道与架子,和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。不仅伸不开手脚,也抬不起头。钢板搭起的路摇摇欲坠,每走一步都要发出牙酸的声音。钢材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时间的蛀虫留下锈迹的疤。 又一次凭栏远望。 “在梦里也不能复原,我已经不记得它完好的模样——和过去的生活了。只能虚假地于表面填补、粉饰,再找不回原本的架构与内核。大家都抱着玩乐的态度,享受夜晚废土的狂欢。践踏着别人的尸骨,寻欢作乐。顾客没有错,我也不认为你们...他们,有错。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。” 林向开拓者伸出了手,触碰他胸前。”虽然不必这样,但我总想留点仪式感。“ 心脏剧烈地鼓动着,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,只是一个呼吸,这种感觉就消失了。 林闪身翻下栏杆,在钢铁骨架上轻盈自如却十分迅速地行走。“别跟过来,会受伤的,架子不是很稳。” 最终停在远处的一片平台。 虽然隔得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