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树,起到聊胜于无的遮蔽作用。

    够了吧。

    还不够。

    流川等两分钟,又问。

    够了吧。

    还不够。

    流川一再退后底线,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。他现在浑身潮湿,真的很难受。

    还要多久才够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樱木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忽然拥紧流川,在他颈边很深地埋着脸,似乎有点难以面对。但他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雨淋了满脸,樱木的眉毛湿漉漉的,看起来很不舍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捡起伞柄,塞到流川手里,又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蜜柑,说是洋平家里寄来的,很甜的,然后连同篮球一起塞给流川。流川手忙脚乱地接下,他好不容易撑起伞,暂缓了雨水的攻击。

    一抬眼,樱木已经跑出好远。

    他的身影隐没在水雾蒸腾的道路尽头。

    洋平听到敲门声。

    来了来了。他应和道,放下手里的书去开门。

    他打开门锁,站在门口的是浑身湿透的樱木。他垂脸向着地面,衣服上还在往下滴水。挎包抱在怀里,倒是很小心地让它淋湿。

    没带伞出去吗?

    洋平接下半干的挎包,从里面拿出黄澄澄的蜜柑,摆在果盘里。

    很重吧。他把毛巾递给樱木。

    樱木像沾水的大狗一样,在毛巾下甩动水珠,门口积着一团小水洼。他闷不吭声地脱鞋进门,坐在矮桌边,脸埋在肘弯里,似乎颇为丧气。

    洋平的衣服对樱木都太小,只有短裤勉勉强强能套上。他从里间拿出整理好的衣服,便见樱木窝在原地半步没挪。

    怎么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