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史向曹陈】如月之恒
没先前那么安稳了,不知道是因为傍黑时睡够了,还是久在军旅之中不再惯于和人同榻。兖州初夏的夜晚原本该有些凉意的,后半夜他却感觉迷迷糊糊出了一身的汗。 难不成是铺盖太厚?他半梦半醒中摸了一把,感觉身上的被并不厚,醒来才发现是陈宫在旁边发热。 往日里这个时辰陈宫早该醒了,再不济也会被身边曹cao起身的动静弄醒,这回却被叫了好几声才睁开眼。眼皮像是睡肿了,挂了露水似地往下坠,他坐起身揉了揉脸,抬头看看窗,外头起了雾,天色晦暗,让他误以为时候还早。 身上有些酸痛,这是常事,可是头也有点沉,大概是屋子小晚上闷,想来出门走走会好些。他于是就要坐起来,曹cao赶紧给人按下去,说别起了,都烧成什么样了。 曹cao已经让人去抓了柴胡煎上一剂。药烫,为快点凉下来他拿了两只碗变戏法似地来回倒,但守屋人那借来的粗陶碗样子不合式,汤水顺着碗边流去一半,先祭了土地,还把曹cao左手烫得够呛。陈宫哑着嗓子叫他不要弄了,再倒腾两回就该洒没了。曹cao称不要紧,炉子上还有多半罐,干药材的分量更是多到使不完。陈宫无奈,说你可别悬壶成瘾就此了改行,还打算再煎几副?快快快拿过来我赶紧喝了算了。 他自知不是什么大毛病,只是赶路太急,上火加伤风,哪怕只是喝点热水,只要睡过一大觉也会好的,只怕行程要耽搁了。曹cao与他相反,不仅不急着走,还打算盘桓一两天,怎奈陈宫撂碗不认人,赶他回去安置军士,以免生变。 他对元让他们也太不放心了些。曹cao叹气。不过他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