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-3 往后我便多看哥哥一眼,也是做贼。
渐渐模糊,让面前的人影变得异常高大,他一脑门儿撞到对方的大腿,却看不清晰对方的脸容。哥哥有这样高吗?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五岁而已。哥哥双手握着他腰熟练地将他举起来,还颠了颠,他一点儿也不怕,反而笑哈哈地往哥哥背上攀。旁边的立德吓坏了,喊着:“二殿下!别摔了他呀!”可他已经双手抱住了哥哥的脖颈,伏在哥哥背上,还对立德得意洋洋地说:“哥哥高高!哥哥是马马!” 立德无奈地道:“哥哥怎么会是马马?” 他在哥哥背上不安分地乱蹬着双腿,哥哥却快准狠地抓住了他的脚丫子,身子后仰,他便哇哇乱笑着倒在了地毯上。是大食送来的软绵绵的长毛地毯,身子一陷下去,便宛如掉进了一片春日的草丛。长草四合,视野突然暗了,他伸出的手臂也变长、变有力,手腕细白,手指纤长,伸进哥哥如乌云般披落的长发之中,便抓了一手潮湿、暧昧、幽冷的梦。 而哥哥,已经成年的哥哥,表情晦涩,眸光冷酷,似乎想将他的手拿下来,却终究顺着他的动作,克制地、疯狂地,俯下了身。 他睁开了眼睛。 怀枳慢慢坐回床边的软席,手中拿着一块方才给他热敷的毛巾。怀桢目光微转,便看见床头那盏羽人铜灯。原来他们已回到了昭阳殿的寝阁,而外间已是天黑了。 他撑起身子,开口时还觉有些气虚:“我没事了。” 怀枳没有接话,沉默地拧着毛巾。淅沥沥的水声听入耳中,不甚痛快。而后他坐到床边来,手背碰了碰怀桢的额头,怀桢只觉一冰,轻轻“嘶”了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