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

宿傩。

    那孩子变化真大啊。客人们总这么说。

    只有宿傩自己知道,他真正的父亲是个暴躁的酒鬼,总是在醉酒后把宿傩打得皮开rou绽。他母亲倚仗残存的美貌,早早搭上了有钱人与其私奔,她把宿傩当成一张卫生纸,擦掉嘴角涂歪的口红就随手丢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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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两个烂人的基因组合起来,拼出一张酷似虎杖悠仁的脸。

    这张脸的主人救过宿傩两次。他是他人生的转机。

    宿傩望着镜子的自己,听到命运于他头顶无情的嘲笑。

    你真的不是我父亲吗?

    少年时的宿傩曾经这样问他。

    虎杖从盥洗台里抬起头,洗脸时的水珠滑过他困惑的眉眼,一滴滴往下落。

    我本来就是你父亲啊。虎杖说。都签过文件的。

    他取下毛巾,擦干脸上水分,透过镜面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宿傩。

    两张脸如同对镜一般,不知看的是对方,还是自己的残影。

    我指的不是你的身份。宿傩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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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虎杖偏过头:那你想问的是什么?

    血缘。

    我们之间……是否存在血缘?

    虎杖只觉莫名: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

    我了解那个女人。宿傩说。如果她遇到了你这样的男人,她是很乐于跟你睡一觉的。

    如果你真的跟她睡过,或许我真的是你的儿子。

    虎杖下意识想反驳,却有片刻的沉默。

    虽然他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宿傩的生母,但在十八岁那年,他确实有一段记忆模糊不清。据当时的老师五条悟说,他是在火场救人时,后脑受重物撞击所导致的思觉错乱。他缺失了自开学到新年之间近半年的记忆。

    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