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道骑鹿下天山
责下来,他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不保。 欲心一起,便无法抑制。刹那间,方才逸散的死气愈发浓郁。拿刀人向前一步,扬手便砍向白葭兰脖颈。他虽不曾有机会习得武功,常年屠戮的双手却使这杀招险恶无比。白葭兰虽有察觉,将将躲过,却也向后摔倒在地上,又被另一人以身按下,困在雪地里。 驯鹿见主人受伤,也发疯般顶了上来。可它哪里是猎人的对手,很快便被刀砍得嘶鸣不止。若是寻常野物,此时早也逃命去了,它却十分忠心,直到柴刀刺进喉头三分,才呜咽着倒了下去。 另一人按住白葭兰,本想去扼他的脖颈。可他奋力挣扎,只让人扯散了衣领。衣襟下露出鲜妍肌肤,是妙龄女子都难以比拟的细嫩。歹徒见了这皮rou,突然觉得杀掉他十分可惜,双手往那胸脯摸去,心想,这莫非是个女扮男装的…… 一声极低的鸣啸破空而来,他感到脑后一热,某种极轻而粘稠的液体喷溅而来。他回过头,见到的便是一只雪亮的箭尖,从他同伴的后心射入,又从胸前钻出,激起一片血雾。 那雾也出现在他胸口,他只感到身心一痛,眼前晃过种种,却什么也抓不住。巨大的的恐惧慑住了他,犹如逃上雪山那冬天,年幼弟妹们死后僵硬的手。 白葭兰的鹿,哀哀躺在地上,用舌头一点点舔着脖颈下的伤疤。它的皮毛好像一瞬就枯黄了,粘稠液体顺着鬃发间劈开的沟壑往下流淌,如一张活泼的溪网。白葭兰伸手去触碰疤痕,粉色的温凉的缺口在他手中抖动着。鹿的双眼张望着他,鹿的双眼痛得乱跳,慢慢、慢慢闭上了。 马蹄声由远及近。草丛深处,一个手提弓箭,身着灰袍的人,正驭马向这边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