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章
眼的通道上。如此一来,任谁看都是一副邪道祭祀的情形。 沈兆鳞刚杀了人,手还止不住颤抖,也找来纸笔,就这鲜血,模仿长老口吻书写了几条祭目,彻底坐实了玄牝生祭活人的恶行。他们虽然疲累,也本着敬业的精神清理了现场脚印,最后再从密道中遁出了道观。 直到第二日天明,才有人发现观中惨状。再经彻查,此事惊骇全城,却也未有个明确结果。传来传去,最为确切的流言,居然是观内众弟子因为仙位分配不明而起了冲突,内讧所导致的惨案。 民众对此深信的缘由,也莫过于当今朝堂上,正是一副如此缠斗。人间如此,仙界也自然如此,合情合理、情有可原。 而这些也是后话。当日三人逃出道观,寻了一处野水洗浴,烧毁证据,又偷了村里人衣服,摸黑偷回了客栈,还造出一副连夜饮酒的假象,让人以为从没离开过。 此番本是劳累非凡,秦弱见白葭兰一路不言不语,恐他受了惊吓,倒是不顾颜面,好生哄劝了一番。白葭兰却嫌他话多,回到歇脚处,便找了个床脚,跌伽而坐,自在入定了。 秦弱讨了没趣,又见到沈兆鳞面容惨淡。他突然浮起某种预感,此去前途千里,二人歧道而行,恐怕这也是他们最后一回饮酒对谈、手足相亲。 打更的梆声响了四道,二人都微微有了醉意。在微微亮起的白天中,白葭兰忽而跳下床,动作轻盈地不似凡人。他踱至窗前,目睹稀冷的晨雾,平静地说:“使我介然有知,行于大道,唯施是畏……我如今明白无间用意,人间之恶,实在污浊不堪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