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章
那厢几人眼见他过来,也并未惊讶,只是摊开手掌,晃晃:“三十文,随你如何。” 他手掌和指根处有厚茧,黑黄发白的一层,几个rou壳子反光。白葭兰数出三十文钱,递过去。对方掂量一下,叮当作响。那人向他侧身,指着露出一条细缝的草帘:“喏。” 门帘被风微微地吹起又合拢,舒展间隐喻着某种张力,仿佛在将他推置离开。一股潮湿腥臊的味道,从风的裹挟中丝丝缠来。白葭兰向前一步,躬身钻了进去。 一个洁白的东西立即出现在他眼前,他的目光因此凝固在地面上——年轻的女子宛如尸体般的躯壳,正横陈在一片深色木质厢底的交界线上。 白葭兰感到惊讶极了,他从敞开的双腿间看到一片狼藉景象,就好像那yindao是一条长长的伤口,被人反复剥开难以愈合。他蹲下身,用衣料盖住她肌肤上彩色的伤痕。可怜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,猛然抖动了一下,胸腔极速起伏着。 角落里还跽坐着一个人,头发散乱遮住脸颊,让人分不清身份。只看见他双手被一副木枷拷锁,扭曲地垂在胸前,像两朵白骨雕琢的花。 这时女子虚弱地说:“要做便做吧。” 白葭兰皱眉思索着,一时陷入迷惑。他替对方理好衣物,挡住布满咬痕胸脯和下体。在做这样的举动时,似乎相近的疼痛在他身上游走。即使在那嗜血大殿前,面对满地行尸也不曾动容过;白葭兰此时,却被从陌生人身上,感受到深刻的恨意和痛苦打动了。 她斜过头,用浅棕色的眼睛盯着他。当看见雪白面纱下流下的泪水后,她的双眼一下就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