剜情囊(下)
的目的就是让他永远像个孩子,或者老人。他不会因为羞耻而产生紧紧捂藏住身体的意识,不会在情热的驱使下,卧于床上扭动哭喊,像条抽筋脱水的小虫,两个人也难摁住他。 谢云流抬头发了会儿呆,回神后,眼前还是那对垂下的乳,他当没看见,又低下头,旁边坐着的好事者眼皮一掀,捕捉到这动作,打趣道:“瞧这道士,适才看够了心虚,躲还来不及,没见过娘奶似的。”众人都笑,要看他出丑。云流坐于其间,只作不知,眼观鼻,鼻观心,默念一遍药方,弹一弹纸角,写成了事。随后不紧不慢将身后非烟取下,哐啷砸在桌上,笔墨一震。笑声戛然而止。妇人衣物下放些,勉强遮住那对老皱的奶子,郎中给她医完,忙不迭跑来,不顾旁人,取过桌上纸张,要先给谢云流抓药,谢云流抱臂冷笑,声音有些喑哑:“谢了,几位有空说笑,想来都没什么要紧。”周遭一片寂静,各人觑眼看剑,吓得冷汗直冒。郎中抓完药,用油纸包好递上,殷勤地送他出了大门。 提着药,先往山腰的道观跑,山门两颗参天古树,落了一地烂叶,踏之细碎有声,他轻手轻脚翻上围墙,坐在墙垣上,往观里种的柿子树上伸手够柿子,够了两三只,想忘生胃口小,喝过药,两三只也能去去苦味,还没藏好,就被住持着人拿长竹竿戳着赶下来。 “谢云流,”住持气得挥拂尘直抽,“平日只知道下山耍疯,经是一点不知道来念,来了就给我爬墙上树,十六七岁没个正形!” 云流蹦跳着躲闪,边躲边讨饶:“前辈,我改日来赔罪成不成?”又向殿内大喊,“师弟,快出来,先同我回去,我有东西给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