剜情囊(上)
发,擦净小脸,泪汲汲推上前道:“诚如老爷所言,就收下我儿,苦累些不妨,切莫再提受戒,动辄使些利器伤他rou身。” 李忘生望前踏两步,毕恭毕敬磕下去,行过拜师礼,通过名姓,抬脸叫声“师父”,吕岩笑应,霎时脚底一片青雾,腾空而上,不能见物,待雾散去,早已不见三人踪迹。 李夫人一时心痛难忍,几要昏厥,家仆赶上劝慰:“听那道长方才自料到生哥儿姓氏,又腾云驾雾,是个有能的,定教好哥儿。” 夫人稍缓道:“只看他心善,多的不求了。”说罢抽抽噎噎,由人搀扶着去了。 02 三人穿行空中,熏风照面而过,两壁皆是云海,接接连连,光华闪熠,漫地澄彩,谢云流早已看惯,一心御剑,偶尔回望身后,师弟煞白了一张脸,抓着他一方衣袖,紧闭双眼,便促狭道:“吓坏了?你连生挖去一块rou都不怕,倒怕这个?” 李忘生并不赌气证明什么,怕只是怕,仍旧闭着眼,嘴唇和声音一并发着抖:“回师兄,实在太高。” 谢云流长叹口气,只哄他睁眼:“天地造化,云潮两岸,风光无限,不看可惜。” 李忘生经他说动,眼皮颤巍巍似要张开,谢云流又轻轻补上一句:“师父只在惹事后准许飞个二三里,你下回要看,可得等他老人家有心再生事端了。” 话音刚落,师父在前边嗔道:“云流,又逞嘴上功夫,上骂老,下欺小。脚下行稳些,若惊着师弟,下去后我不饶你。” 谢云流吐吐舌尖做个鬼脸:“为你胆细,师父却要罚我了。”李忘生彻底睁开眼来了,正朝下张望,云层密密叠叠,就似地面,并不显得多高,便放下心来两边瞧瞧看看,好不新鲜自在,因说道:“师父,我不怕了。”天光耀目,他看得入神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