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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载……”许晴初哽咽了。 “阿悠……我大概是要解脱了……” “不,求你,不要……”温热的泪落下来,沾Sh了卫载的手,她吃力地翻过手掌拭去泪水。 她叹息道:“阿悠……你知道的,我说的从来都不算数……” 过去的四十多年历历在目,仓惶忐忑的年少,耐心蛰伏暗度陈仓的八年,痛苦挣扎的为帝初期,君臣同心携手共进的十多年,再到缠绵病榻的近几年……每一个分岔路口,她都没有选择。 她要求坐起来,许晴初在她背后垫了被褥,让她倚在床头,自己则坐在塌边,牵着她的手,与她面对面,让她能看见自己。 “许晴初,”卫载难得地唤了许晴初的全名,许晴初感知到了什么,心中一阵剧痛,卫载郑重地对她道,“遗诏朕拟好了,在床下的暗格里,你知道怎么开。丧仪不必大办,陪葬务必JiNg简……身后事,尽数托付于你,朕放心。” “陛下……”许晴初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 卫载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道:“若是阿白不才,你可自行废立。” 她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记重锤,锤得许晴初整个人都要碎掉,她祈求地看向卫载,希冀着一切只是笑言,但卫载每个字每个句都坚定万分。 “此一世永为君臣的誓言,朕做到了,朕终此一生,不负少时盟约。可是啊,许晴初,若有来生,不要再做君臣了……” 她彻底碎掉了。 成徽十五年冬月初八,成徽帝卫载病逝于永安g0ng,享年四十一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