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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条狗却在他的右手边缩成一团躺下了。 无惨这才看到,这条被血染红的黑狗脚上,有几撮白毛。 他叫了一声记忆中的名字,那条狗站起来汪了一声,对着面前的鬼不停地摇尾巴,像是根本没注意到鬼的身上满是同类和同伴的鲜血。 想到这里,无惨思绪忽然有些清晰了。 小时候的缘一,说不定比起人的思维方式反倒更像野兽。 那时的缘一目光澄澈,既像是行走于地上的神明,也像是藏匿于人群中的野兽,对那时他来讲,人恐怕和天上的飞鸟与地上的游鱼并没有区别。 他也许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无惨杀死的人是他的同类,因此他那么淡定,就像人不会害怕杀鱼的厨师。 他带着刀出现在处理尸体的无惨面前,用着近乎本能的方式判断着无惨是否会造成威胁。 无惨没有攻击他的意思,因此那一晚小缘一的刀没有出鞘。 那时的缘一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人与鬼的区别,但他能依靠野兽的直觉判断对方对他是抱有善意还是恶意。 那时的无惨刚好给予了缘一最大限度的善意,因此他得到了缘一的接纳,被视为了同伴。 这才是他为什么身为鬼,却依旧能得到加入了鬼杀队的缘一的区别对待的原因。 思及此处,无惨睁开了眼睛。 他在月光下看着身侧缘一平静的睡颜,将尖锐的指尖抵了缘一的动脉上。 那么,我可以相信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? 无惨在心中无声地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