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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裴轩微怔,道:“陆当家,柴猛已非昔日柴猛。” 陆重飒然一笑,道:“郡王莫忘了,陆某金盆洗手之前,也是匪盗,和陆某打过交道的匪盗不计其数,陆某知道该如何应对。” 穆裴轩沉吟片刻,问道:“陆当家需要多少人?” 陆重说:“和我一起来的三十个兄弟,郡王再给我二十个人,足已。” 穆裴轩定定地看着陆重,半晌,道:“好,届时,我亲自在竹口县为陆当家摆庆功宴。” 直到穆裴轩回了营帐,天已经擦黑了,穆裴轩方取出那封已经被他体温熨帖得温热的信。他净了手,才仔细拆开,映入眼帘的,就是段临舟一手颇见筋骨的字迹。 “郡王,见信如晤。” “近来可还顺利?阜州一切都好,纪老大夫今日终于找到了医治时疫的法子,药给病人服用过了,效果极佳,想必等郡王凯旋之时,阜州将再无时疫。” “昨夜阜州小雨,晨起时,竟见院中桃花冒了绿芽,想来离开花之日不远。” 段临舟写得随意,穆裴轩仿佛看见了他挽着袖子,垂首执笔的模样,心脏都泛起了几分酥麻。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犹带墨香的信笺,鼻尖好似闻到了段临舟身上淡淡的冷梅香,齿尖发痒,磨了磨,又将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。 信的最后,段临舟写道:“相去日已远,衣带日已缓。” “盼得卿卿早日凯旋。” 穆裴轩摩挲着卿卿二字,手指都在微微发烫,蜷了又蜷,落到落款,“临舟。” “临舟,段临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