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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先下了车,又绕到副驾那边为阮祎开门。他做着这些,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那边。 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,恰是二人从地库到家门口的时间。 阮祎一直拉着他的手,安安静静的。进了门,贺品安习惯性地解腕表,摘戒指。 戒指摘到一半,正卡在中指指节上,阮祎便抬起手拦住他,说:“不要摘嘛。” 贺品安一怔,看他垂下眼,睫毛忽闪,他耐着性子同他解释:“等会儿碰着你,不舒服。” 做什么要碰着?怎么碰会叫他不舒服? 阮祎还觉得不好意思,却不愿再与叔叔兜圈子。 想了什么,便做什么。 他踮起脚,用嘴唇碰了下贺品安的嘴唇,感到些许费力,他揪住他的领子,贺品安于是朝他倾身。阮祎的肺活量有限,总是吻着吻着就要躲一下,拿圆溜溜的湿润的眼望着贺品安。 “小东跟我拜年。” 阮祎生疏地模仿着成年人的豁达,倒不是多么不情愿,只是有些不自在。他说:“应该的。” “他跟我道谢,说他母亲的病好转许多。” “是吗?太好了!”这话是十二万分衷心,癌症不易医治,阮祎家里多是从事相关行业的,他自小就知道敬畏生命,听到这消息,心里很为小东高兴。他还记得当初他被关进禁闭室前,小东对他诸多安慰。 “就这些,再没说别的了。” 听到这里,阮祎才明白那人的意思。 “我……不是,”他支吾着,又觉得自己装假,毕竟落寞是真的,“叔叔,你信任我,我、我也会学着相信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