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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明意在他熟稔密集的话里,紧绷的那根弦也稍稍松了。事实上,他坐在雅间时一直在想,他留下来做什么?闻鹤来让自己等他,又想和他说什么?可他无论说什么,都和自己五官。闻鹤来是一个戏子,而自己,不过是一个看戏的,他们之间如此才是最好的。 不——这样也不好,他现在是张家的大少奶奶,是人妇,没道理这样频频出门去听戏。 可不知为什么,许明意还是坐下了,耐心地等着闻鹤来的到来。 闻鹤来看了眼桌上的雪花酪,道:“冰都化了,怎么不吃?不合你的口味?” 雪花酪是他让人买的,许明意刚坐下,茶博士就送了进来,还有一篮水灵灵的果子,两碟点心。雪花酪添了牛乳,果子干,浇了酸梅汁,最是解暑。许明意犹豫了片刻,摇摇头,闻鹤来笑道:“姑娘不都是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吗?” “那你爱吃什么,告诉我,我下回给你买。” 许明意闻言眼睫毛颤了下,抬起眼睛,定定地看着闻鹤来。闻鹤来已经坐在了一旁,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就往口中灌,他唱了半天戏,口干得不行。 过了许久,许明意抬手蘸了杯中的水,细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写道:“为什么?” 闻鹤来笑说:“你还识字儿呢,这字写得真不错,比我写得强。” “为——什——么,”他重复了一遍,“什么为什么?” 他嬉皮笑脸的,没个正经,许明意蹙了蹙眉,抬手又写,“你明白我问什么。” 闻鹤来为了看他写的字,伸长了头,二人一下子挨得就近了,许明意抬起头,就瞧见了闻鹤来高挺的鼻梁,嘴唇薄软得宜,是很英俊的一张脸。许是草草洗过,身上到底还带了几分汗味儿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