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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要给他剪头发。 “嗷!”龚俊打了个激灵蹿起来,把头埋在张哲瀚的怀里,有些惊恐地看着护士的剪刀。“没事嗷,俊俊,”张哲瀚捏了捏他的后颈,“不怕,没事。” 龚俊还是不肯让人碰他头发。十多年没有剪过的发丝披散在肩上,落在腰间,他捂住头发有些无助地看了眼张哲瀚的眼睛。张哲瀚犹豫了一下,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,让医生先帮他把头发剪掉。 张哲瀚的头发长过下颌,未落到肩膀上,平时扎在后脑勺,像个羊尾巴似的。张哲瀚让龚俊看着他,示意护士给他把头发剪短。慢慢地羊尾巴落在地上,张哲瀚的脑袋变成圆毛茸茸的寸头,他对着龚俊扬了扬下巴说:“看,俊俊,没事的。” 可是他看见龚俊眼眶红了。张哲瀚陡然心慌,伸手去抓龚俊的手指。龚俊没说话,沉默地坐上椅子。 龚俊从小把自己的头发当做尾巴,他很珍惜自己的头发。他当然知道张哲瀚是想让自己不害怕,也观察过人类,大部分人类都没有他这么长的头发,融入人类社会,剪头发可能是必须的。 可是龚俊莫名感觉有些委屈,他知道这样可能有些无理取闹,可是他忍不住,他委屈地嗷了一声,顺从地低下脑袋。 剪子靠在他脖颈附近,似乎正贴着动作,他觉得很凉。如果身后的人要结果他,他就是被咬住脖子的鹿,无路可退。没有野生动物能在被抵着后颈的情况下有安全感。龚俊感觉自己几乎要忍无可忍了,他多次想跳起来咬断身后的护士的动脉,但是他控制着自己,告诉自己不能。 终于剪好头发,龚俊慢慢站起来,小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