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ater 6
直到嫣红色的暮霭层层叠叠覆压在地平线边缘,渡鸦深沉粗哑的鸣叫声回荡在原野上,纳萨尼尔才得以回到农场。 从这伙暴徒们的只言片语中,他推测——盘踞在城区的那股势力正是埃格伯特团伙所忌惮的。他们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不知倾泻了多少弹药,等到四下安静下来,纳萨尼尔从制高点往下望去,才发现街道已经被丧尸们占据——大部分的子弹扑腾着扎进了它们腐烂的脑子,而不是仍能呼吸的活人们温热的胸膛。 暴徒们的神情倒是十足的漠然。但也有个别情绪激动的Alpha愤恨地冲弥漫着血污的街道啐了一口唾沫,在被埃格伯特锐利冰冷如蛇蝎的独眼漫不经心地一瞥后,便又摆出一副严肃镇定的脸孔来。 似乎是被同伴的死亡激发了潜能,除了乔伊外,他们都没有受伤。乔伊被一颗子弹凿穿了肩膀,暂时狂飙的腺上激素能够让他架起步枪当场反击,卡在肩胛骨里的弹丸却能够让他在此刻痛得冷汗涔涔。他们的车辆在距离城区稍远的地方暂时停留了片刻,就是为了在安全的地方尽快将那颗镶嵌在乔伊骨rou缝隙中的子弹取出来。 纳萨尼尔坐在副驾驶上,听着后座上的乔伊低哑的痛呼,还有男人们为了按住这个伤员而发出的气喘吁吁的詈骂,拿惯了柳叶刀的手指隐隐作痛。 他抑制着自己想要转身去观察他们如何剖开乔伊血rou模糊的肩膀取出弹药的本能,克制地低垂眼帘,摊开自己流着暗红色血污的手掌——这是在救盖时被钢筋楼梯裸露的金属边缘割伤的,稍有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