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心同 下

灰。负责点清的官员上报,殿内尸体数量虽不多,但始终无法确认太子的尸首。而范闲在京郊的别院里,二皇子也渺无踪影,只留下一封诀别信,静静地放在寝室中央的茶台上。

    一根生两支,九曲百折,不能同生,但求同眠,终是两心相同。

    后记:

    几年后,澹泊公范闲携一家妻小归隐江南,远离龙腾虎啸的京都。南庆第一朝臣为爱弃权,归隐水都,未尝不是一段佳话。一日,天气正好,范闲带着范良出门,正好家里焚香的存货不多了,他去给婉儿买些新的香料。熏料铺子里异香缭绕,小孩子闻不习惯,范闲便给了范良几个铜钱,让他去门口买串糖葫芦等着自己。出来时,范闲见范良拿着糖葫芦,跟旁边一个拿着年纪相仿的孩子相谈甚欢。“爹,”范闲正纳闷着,范良喊他过来,“爹,这位弟弟跟我说,这冰糖里串着什么都酸,只有葡萄稍微甜一点,他给我尝了一颗,是真的哎!”范闲走进一看,才发觉这个孩子相貌出众,虽是稚气未脱,但是那双凤目格外凌厉,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架势。小男孩生得极白,只是鼻尖上点着一颗小小的黑痣。范闲见了,不禁觉得熟悉,甚至有些亲切。“你看,我说了吧,”那孩子嚼着一颗冰糖葡萄开口,得意洋洋地跟范良解释着,“我爹爹告诉要我选葡萄那串的。”范闲听着,心中不由得一惊,这孩子跟自己一位故人竟是如此相似。正当范闲要开口问这小男孩叫什么名字,家住何处时,他分明看见身后不远处有两位相貌堂堂的公子朝着这边走来。个子稍高一点的那位公子极瘦,步伐轻盈,走路没个正型,而旁边扶着他的那位公子看上去虽是正经八百,但一直唯唯诺诺地在劝说着什么,神色紧张。范闲大惊,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,把那两个呼之欲出的名字给生生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