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霜(微/惩罚)

    所以这个世界可以尽情地对我冷眼相待,对我的一切遭遇幸灾乐祸,可以戏弄我,折磨我,偏偏不屑于救赎我,吝啬于柔软爱我。

    所以我在这个世界得到的,只有血淋淋的伤口和冷冰冰的匕首,或许还有一条,用以自缢的绳子。

    要么杀戮伤害,要么了结自己。

    我出生于冬日。

    听说那一日下了雪,很大的雪。

    我站在二十年后的冬日里,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飒沓挥洒的大雪,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我不曾目睹过的冬日,是否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白,满眼的白。

    白得干净,白得惨烈,白得不忍细看。

    你看,我出生时是干净的,我的骨头,我的血rou,我的皮肤,都是干干净净的,像这片白。

    可是为什么,他们要把我弄脏。

    我听见那个二十多年前面世的婴儿的第一声啼哭,看见她眼中盛开的一朵冰凉的白莲,护士纷纷惊诧,她出生时,医院池塘里也盛开了一朵白莲。

    这是冬日,白莲盛开,天有异象。

    病房的玻璃窗内结了一层霜,透过这层霜,恰好看到楼底池塘中央的白莲。

    这个婴儿的父亲为其取名为惊霜。

    你知道我何时开始有病?

    高中的时候。

    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对母亲感到绝望。

    那会儿我的心理状态已经很不正常了,第一个发现的是我们学校的心理医生,她很年轻,为人处世还带着一股初入社会的学生才会有的严谨执着的态度,她和我聊天,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一些可能已经发生了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联系我的母亲,希望能够引起她的警惕。

    后来我时常想起这位心理医生,她真是我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