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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你无须有任何负疚。”

    我听完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负疚,只是负疚?”

    我站起身垂头看他:“曾先生,倘若这话是哪个当代人同我讲我都不会意外,但为何会是你说出来?她们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个器物,凭什么要因为什么结盟就随便放在一处?曾煦,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曾煦这时迟疑起来:“我……并非如你所想。只是拒绝右相,不过是徒增烦恼,你本不必如此。”

    他又沉默一会儿:“你说得对,是我错了,我不该把人当器物一般交易。”

    我听见他道歉,却未觉得舒坦,只站在那里就觉得疲惫。

    曾煦忽然抬头看我:“齐先生,真庆幸,是你来做这个皇帝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是个好皇帝。”

    一七四

    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。

    这个皇帝的位置,我好像抛不出去了。

    它困住的是我这一生,扭转了我身边所有人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们都说,我会是个好皇帝。

    那有没有人想过,我是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做违心之事,我就要被困在这里吗?

    这天底下的人,都只会欺负老实人吗。

    我坐在圈椅上,望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本出神。一想到即便曾煦已经答应我的要求,即便谋划顺遂,我后半生要和这些奏本整日纠缠。我便只觉得生无可恋。

    我心中一片茫然,直到有行急匆匆跑了进来,颤声朝我道,

    “陛、陛下……谢、谢……谢储谢大人求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