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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他把谢修看得有多重。

    这世上,有几个谢储这样的精神病。

    殡礼那日我去大将军府拜祭,谢岭病得难以起身,所以是谢储主持。我进门时他在众人前迎接,我这才看见他回京之后是怎样一副形容:身着重孝,面色不佳,眼下挂着黑眼圈,虽然说话时语声清明,但整个人仍是一副萎顿的模样。

    谢岭回去的第二天谢储便没再出现在宫门口,兴许果真是被谢岭教训过,又或许是为了谢修的殡礼做准备,无暇再去恶心我。他今天见我,礼数周全,说话严谨,谁能想到那之前他朝我发了有半个来月的疯。

    谢修的灵位上谥了“文忠”,此外还封了安国公。但谢修无后,殡礼当日,我当众宣布爵位由谢储继承,世袭罔替。

    而后我便率先离开,并未去看谢储是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我得承认,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,我是有些cao纵他人命运的快感。

    超品虚衔,又是外姓,前途如何,全看皇帝喜好。

    我好歹是扳回了一局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我就失眠了。

    兴奋得。

    我辗转反侧,干脆起床看奏本,顺便让有行备车,转天早朝之后我要去皇寺见曾煦。

    我虚高的兴奋在到皇寺所在的山下,我看见谢府马车时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而当谢储一身青衣自山上走下,站到我面前行礼时,我便只剩下惊恐。

    我抱有一丝希冀,小心问他:“谢大人怎会来此?”

    谢储淡淡看向我,答道:“来见一位故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名字叫曾煦。”谢储忽然朝我笑了一下,“如今,是叫明煦大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