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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七七

    我印象里的谢储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。

   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,他并不多笑,时常是面无表情,偶尔笑起来也只是轻轻抬了嘴角,气音一般“呵”出一声,就也算是笑了。

    他鲜少有的几次似乎真情实意地因为高兴而笑,总是在我最倒霉的时候。

    一如现在,他站在我面前,在我最得意的时候,笑着朝我擂下一记重锤。

    是笑我自以为是,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    这种错,我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犯了。

    怔忪间我看见谢储笑容忽然凝住,而后似是关切一般问我:“臣观陛下面色不佳,可是昨夜未休息好?”

    我回过神,悄悄往旁边站了站,躲开他的视线:“劳谢大人关心,朕很好。朕还有事要拜访主持,便不留你了。”说完我便不再看他,迈步往山上走去,“有行,替朕送谢大人。”

    我在山间的路上向上爬了一会儿,隐约听见山下马车奔驰远去的声音。又不一会儿,有行带着人也爬了上来。

    有行站到我身边时我顿时xiele气,只觉得浑身无力,靠在一块石头上慢慢坐下。有行站把水递给我,我却如鲠在喉,一口水都喝不下。

    我问他: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有行垂头答道:“谢大人说,陛下面色不好,教我,好好照顾您。说完便上车,回,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我盯着一旁绿意渐生的树枝看了一会儿,又朝他道:“谢储所言,你觉得有几分可信?”

    有行难得凝眉思索:“说不准。”

    说不准,便是几分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如果谢储说的有十分可信,毫无疑问,我又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。我与曾煦的相识最久能溯及到陆云暮的死,若自那时就开始计划,这背后牵涉的人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