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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再说现在……分开一会儿,也好。

    我想好后抬头,正对上陆云暮看我的眼光。我悄悄指了指许神医,摇了摇头,而后朝许神医道过了谢,便迈步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屋里装潢依旧简朴,物品却一应俱全,屏风后面甚至已经备好了一桶热水。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放下东西,而后解了衣服准备洗澡。

    洗漱过后我便躺在床上,白天一整日奔波已经累得要命,此时正该好好休息,我却闭着眼在脑子里胡思乱想,一丝睡意也无。

    王恒川那晃得不成样的货船我都能睡着,好好的平地怎么还能失眠了?

    我努力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,悄悄推开窗户,朝我对面陆云暮住处看去。

    窗外一派幽暗寂静,对面的房间都是黑着的,我想陆云暮大约也已经睡下。我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混沌一片,不知自己看着了些什么,脑子里却反复播放着陆云暮白日看我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那样看我?

    就好像我要抛开他自己走了一样。

    明明见的是他师兄,该担心被抛下的是我才对,怎么反倒是他担惊受怕起来了?

    他明明……更相信他师兄啊。

    我想起接风宴上的情景,忽然觉得烦躁起来。

    在这里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有广大的志向,只要他想,总能有人心潮澎湃地同他探讨大事,只有我一心想躲开,是我扯着陆云暮不让他与这些事再多关注。

    可我现在能牵扯他一时,单凭一个我,还能拖住他多久?

    哪怕是志同道合的伴侣都不敢确信会否有分道扬镳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