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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,更何况他尚未察觉,我其实是他前行路上的障碍。这样话不投机的日子,就算我与他有知慕少艾,就算我把实情都告诉他,可人总会成长。我终究不是与他有同样追求的人,等他长大以后,这一切还能算数吗?

    我再看眼前这团浓黑如墨,便好似一团漩涡,时时伺动,要把我一口吞下。

    这是个是非之地。

    不该久留了。

    一二六

    我一宿没睡,第二天草草洗了把脸便去见曾煦。

    我在庭中转了许久,正犹豫哪一间是曾煦住的,便碰上许神医,他告诉我曾煦已经起来,在议事厅里工作。

    我于是到了正中那座大房子,进去时见曾煦正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,他抬头看我时先是一愣,关切问我:“住得不舒服吗?怎么不同许先生说呀?”

    我对自己现在形容有几分自知之明,只要摇头,走上前道:“不是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曾教主,不是,曾道长,你该兑现昨日的承诺,告诉我你隐瞒的事吧?”

    曾煦并未回答,我站到他面前低声朝他道:“虽然听吓人,可稍微想一下,我才发现你说的并没有错。你瞒了许多事,关于那个所谓的‘稷神’,你的‘教派,,尤其还有,你那位神机妙算的师父。”

    我退后半步,打算看清他脸上的表情:“……我总觉得,事情并不简单。”

    曾煦缓缓放下手中毛笔,朝我笑道:“齐先生,你还是叫我曾先生吧。听着亲切。”

    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,就见他又笑道:“齐先生,在我们开始对话之前,你能否同我去个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