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。



    边上司礼处的批注简短明晰,读来统共不过七个字。

    “尽捉之,杀之,警之。”

    若是应付寻常流匪,这般手段也便足以,然而眼下所要抽丝剥茧追究的,远不止区区“流匪”。

    应当是在背后cao纵这批流匪的廊勒。

    雍昭闭上眼,伸手捏在眉心,本就因诸事繁乱的心情忽地坠到了谷底,狼狈不已。

    她何尝不知西北廊勒的把戏?

    重生一世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西北祸乱,本就只是源于如此细微之处。若是不能将祸患掐灭在此处,日后便须得花费千百倍的精力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不过四月,廊勒的动乱还未发生,一下大规模出兵未免也缺了几分道理。

    那该如何处置?

    才拿起的朱笔又被搁置了去,雍昭一下下捏着眉心,许久,才叹出来口气,重新提笔,仔细去看通篇奏折,终于便理出来些许信息。

    阳成、漠通、瘸岭、西柒。

    这四处邻近银月湾,而银月湾再向西行百里,便是西北关要琼岭。

    若她的记忆不曾有误,那么此处应当就是前世廊勒动乱攻下的第一处要塞。

    两面环山一面邻水,易守难攻。

    但更早些时候,廊勒那位从无败绩的万俟翊,便是于此地败在了纪舒钦手下。

    而后三年,万俟翊再没能将廊勒的版图扩大半点。

    这位野心勃勃的草原之主最终低头求和,双方各自退回先前疆域。

    一纸议和文书从郢都快马加鞭,不到半月送达,却又被女王摆手退了回来。

    万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