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天子从容荐枕席,贤公卿感怀舍身躯
,所以不敢全心全意支持他的政见——即使余至清的见解于国有利。 余至清赞叹地看向天子。天子可谓一语中的,登基不久就能有这样的见地,聪颖明达,实属难得。 天子握住余至清的手,口齿清晰,条理分明地说: “朕无后宫,先生无家室,请先生为国事计,与朕同结鸳盟。” 余至清的夸奖已到了嘴边,卡在了嗓子里。 天子的意思很清楚。 君臣二人无私交,却有同一个为国为民的志向,天下国事亦是天子家事,君臣欲同舟共济,前提是迅速拉近二人的关系,使朝野上下相信这一新生的政治联盟—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联姻,最好诞育共同的继承人。 余至清宦海沉浮二十年,至今没有家室,是因为他一心国事不愿拖累家人,也是因为他一身傲骨厌恶盲婚哑嫁。 他顿了顿,开口说:“陛下风华正茂,天资聪颖,丰神俊秀。臣已是不惑之年,年老体衰,恐不相配,为天下人耻笑。” 余至清翻身下床,不敢甩脱天子的手,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半跪在地上推辞:“且边境未定,臣岂有持家育儿的闲暇。臣深感陛下厚恩,自当铭记于心,唯请陛下三思。” 天子望着低首的臣子,又望着自己掌中臣子的手,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。 “……先生确实年长朕些许,可先生风骨清俊,一时仪表。昨日宫宴处众人之间,如白鹤立于雉鸡群中,令朕见之忘俗——哪里称得上老了?唉……先生若是不愿,朕又怎会苦苦相逼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