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天子从容荐枕席,贤公卿感怀舍身躯
只是,纵然自谦,也请先生莫要提体衰之事……” 天子声音越说越低,末了竟好似自语。 余至清暗暗纳罕:天子的感慨来得突然。他以为,若非国事危急,天子青年俊秀,也不必委屈求全和老臣议婚。心下怜惜,没有立刻接话。 天子顿了顿又说:“再说,当今国事cao劳,全仰仗先生南北驱驰,朕岂忍心让先生受妊娠之痛?朕居皇极,受天地之恩重,又正年少,国家如今风雨飘摇,可无朕却不可无先生,若要诞育皇嗣,自是由朕、朕……亲力而为。” 说到最后一句,天子手指微动,不自觉轻轻蹭了蹭余至清的手背。 余至清好像被天子那一蹭带乱了方寸,有些语无伦次地说:“陛下不宜自谦太过!陛下为政以德,高居北极,臣等才能不失方向。君臣各司其职,天下人心方安。国有储君虽是一件喜事,但向地母求子,必要付出十分诚心,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欺瞒。” 余至清虽无家室,倒是知道此世男女无论性别年龄,都可恳求地母暂赐子嗣。他心念急转,竭力回想曾听说的故事。仁慈的地母司掌万物的生灭,怜悯情深似海的爱意,喜悦纵情恣意的欢愉。向地母求子只有两条苛刻的路:向地母证明独一无二的爱或销魂蚀骨的欲。 想到这里,余至清蹙眉道:“臣与陛下既无刻骨之爱,若要求子,需择良辰吉日筹备典仪,以彰圣主为欲而不纵欲之礼。然边境军务仍需臣不日起行处理,臣不通礼法仪轨,恐怕既无时间,又难堪大任。且陛下年纪尚轻,以男身受孕违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