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

迫性十足的目光紧紧盯着他。纪惟在他的目光中慢慢隐去了笑容,沉默着不拒绝但也不配合地梗在那里。

    时晏临最看不过他这副缩进壳里的样子,他直接展开了一份文件举到纪惟面前,逼他去看上面的文字。“这是顾期宁的叙职报告,是你亲手从新兵里为我挑出来的第一个侍从官,听说还是你们孤儿院的,不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时晏临向来知道打蛇怎么打七寸,听见这个名字,纪惟的呼吸急促了几分,然而还没等男人把文件塞到他手里,就看见面前面无表情的管家撇开头,直接垂着眼后退一步,以驯顺的姿势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下奴都不记得了。”他甚至解下了腰带奉到头顶,用同样驯顺的语气请罪,“是下奴无用,请主人责罚。”

    侍奴身上的腰带本就是方便主子们随时使用的刑具,反复鞣制过的皮料表面柔软,两层软皮之间嵌了硬芯。这样抽起来既带着尖锐难捱的疼痛,主子们又能抽个尽兴不容易流血。

    时晏临顿时气结,他将手里的文件摔到桌上,叮呤哐啷带出一阵响。

    “你都想通愿意向阿昕那臭小子妥协了,现在又在跟我闹些什么?”

    纪惟紧紧抿着唇,他愿意在面上跟时昕虚与委蛇求个安稳,但是碰这些政事不同。方之亭敢碰,是因为有整个方家在身后作资本,而他只能仰仗上位者虚无缥缈变化不测的宠爱。时晏临今天心情好容许他越界,不代表他在文件上留下的字,明天不会成为被他人攻讦的把柄,也不代表时晏临到时候会护他。

    是时晏临亲自教纪惟学会了‘你是弱者,就只能是任人摆布的物件’的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他深深弯下背脊,几乎将腰带递到了男人的手边,软着声音示弱:“侍奴无故不得干预庄园外的事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