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

傩一巴掌。

    他的手掌宽大,用力沉重,宿傩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,嘴里立刻见了血。

    别犯病。

    虎杖语气平淡。

    他抹掉唇边被宿傩咬出的血渍,说:好好把戏演下去,我还是你的父亲。

    2

    宿傩反问:如果我不肯呢?

    如果我坚持要杀死你呢?

    那就来啊。虎杖说。难道我会退缩吗?

    他伸手扯过宿傩的手腕,用力覆盖自己颈上的指痕。

    就只有这种程度?我都没有流血。这算什么威胁?

    还是你在我身边待了太久,以至于你忘了,忘了要怎么骗人,怎么说谎?

    宿傩垂着眼帘,一言不发,他暗自攥满拳头,瞄准虎杖下颚,迅疾凌厉的一拳如同毒蛇吐信,狠狠噬咬在虎杖阻挡的虎口。

    你以为你很危险?

    虎杖压住他的小臂,过强的力量让肌rou泛起酸麻。宿傩咬牙忍耐着。他能感到虎杖的手指从脊背上行,掠过敏感的后颈,深深没入他脑后碎发,轻柔摩挲着紧绷的头发。

    但我早见惯了。

    2

    我已经习惯了与火为伴,你以为我还会怕吗?

    虎杖原本还在抚摸宿傩顶发的手指停下了,他决心要宿傩记住这次教训,于是用了狠劲。哐当一声巨响,宿傩被抓着头发撞上床头,顿时眼冒金星,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积蓄。

    透过眼泪,他能看到虎杖冷漠的眼神。多年前他第一次在医院见到虎杖,那个笑容和煦的青年就是这么一双冷漠的眼睛。他看着他,却不是真正看到了他。而是看见了一个被拯救的证明,从而得到了满足。

    剥开了养父子的温情表象,里面其实就是这么一种冷酷的东西——宿傩是他的奖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