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壹】

间便流露出惫懒:“那便让它不好吧。有了欲望便要施行,岂不是色中饿鬼,枉为人君。”

    乔一帆隔着半边水雾望他:“可...这是臣妾的职责所在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习惯亲近生人,”邱非顿了顿,又补充,“朕免去你的职责,安安静静待着。往后你想做什么,无伤大雅的便去做。后六宫如今无什么人,若有不会打理的就叫人来教。外人面前我们做和睦夫妻,你母家珍惜你得紧,叶太皇连连送信叫我不能亏待你。”

    邱非置在桶上的手轻微挪动,似乎想摸些什么,最终还是没动:“师傅盼我成家立业,大概是盼糊涂了。朕原本没有娶妻立后的打算,更没有随便指给朕一个,便要感恩戴德的道理。想来你也是如此。这般,可还算是亏待?”

    邱非难得开口同他说这许多,只是话语里却有着桥归桥路归路的意思,乔一帆不恼也不怨,水珠溅湿他的散发,连带着发红发肿的脖颈,若这位小皇帝还有些良心,这种冷待之下总要给些甜头,而相对程度的自由便是他允配给自己的那点甜头——不值什么钱,也不值多少真心。邱非的自称很有意思,提及叶修便称我,提及他便要称朕,如此泾渭分明,不知是冷情还是温情。乔一帆的眉目被水露氤氲成模糊的形状,浴池水也暖不热他发麻发冷的肺腑,而那种寥落的痛苦里还衍生出一些更为昂扬不逊的冲动,乔一帆从来便不是什么自身难保的泥菩萨,早在分化为地坤之前,他原本还想着做个武将。

    一笔锋锐的冷剑也要有鞘来配才算得宜,他沉默少顷,露出一个真心诚意的笑容来,颇为上道地应承:“如此厚待,不胜感激。臣妾全然知晓,也多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洞房夜两人表面俱很满意,满宫人便更满意。隔日是休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