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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得看不见一丝光,自己却完全不感到害怕,甚至还喝了陌生人递来的水,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缺乏警惕了? 就在岩胜胡思乱想之际,车门处厚厚的毛毡被掀开了一条缝,照过来的一线光亮刚好被岩胜身边的人拿伞挡了个彻底。 但即使如此,这一点光也足够岩胜看清楚身边的人了。 卷曲的黑色中短发,瑰丽的红色眼睛,就和十年前一模一样。 岩胜震惊地看着身边的人,嘴巴一张一合,无声地说出了他的名字:“无……惨。” 从外面进来的缘一看到他哥醒了,自然是欣喜万分,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已经摇成陀螺了。 可对于岩胜而言,兄弟相逢却并没有让他有多喜悦 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,幼年时被缘一压制的回忆缓缓上浮。 他想起来了之前对战雾鬼时看到的最后一幕,眼前朦胧的光景中好像划过一道红色的流火,仿佛神兵天降,带着无双的力道与锋锐,轻易就击败他费尽心思也未能战胜的非人之物。 那是臻至化境的刀法,和童年时期的小打小闹更本不是一个级别,给他带来的震撼更是无与伦比的。 那个如同山岳一般压制着他的弟弟又回来了,他带着和当年一样没心没肺的纯粹喜悦,带着十年来容貌没有一点变化的无惨一起……回来了。 在这一刻,岩胜隐隐感觉到,他平静的生活裂开了一道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