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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曾煦在一处宽阔的禅房里相对坐下,等上过茶,人都出去,门关上时我朝他道:“曾师兄,你同我讲讲云暮吧。”

    一六二

    曾煦似乎没想到我会因为这来找他,听我说完也只是定定看我。

    我并没有和他说过陆云暮的事,但他显然早已知道,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。

    我便又道:“曾师兄,普天之下,也只有你能和我聊聊他了。”

    曾煦没有说话,垂头沉默了一会儿,问我:“齐先生,是遇到什么感情上的问题了吗?”

    他敏锐得过分,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,只能沉默。

    曾煦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:“齐先生,人应该向前看,而不是沉溺在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往之中。就算是阿云……他也不会愿意见你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做人也不该这样轻易地健忘,不是吗?”我道,“难道你已经忘了曲师兄吗?”

    曾煦平静看着我:“我确实没忘。”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他又道:“可我并不需要向自己证明,我没有忘记他。”

    我忽然喘不上气来。

    恍惚间我听见曾煦又道:“齐先生,感情一事,并不受人所控。你不用因此而觉得愧疚,毕竟他人所求是什么,也并不由你来cao纵。你无须困扰,只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可。”

    遵从本心。

    我的本心是什么?

    我来到这个世界本就不是我的本心,一路以来经历种种,也并没有参详我的意见。

    我挣扎求生,谈什么本心?

    凭什么来问我的本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