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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,干脆直白道:“总而言之,此事还是要徐徐图之。我还在京中时在六部里都待过,即便京中如今多方争权,却也不影响各项措施实施。与其困守于此,不如先同朝廷合作,同时暗中壮大势力为好。”

    曾煦垂眼听我说完,缓缓抬头看我:“齐公子惯当人上,便也不知那些‘无用功’里,是多少困顿的百姓了。”

    我不由一愣,连忙解释道: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。只是,一来只靠惠及一家一户这样的办法积攒声望实在过于缓慢,二来,你用什么神啊教啊的东西当作宣传,无异于养蛊,更何况,你还搞出个‘教派’来……与其养虎为患,不如借助本有的体制惠及大众,便也好早日建立起威望,到时候再要起事,不就更为稳妥吗?”

    曾煦望着我摇头道:“齐公子,若我只为扬名起事,我又何必放着赫赫有名的武当掌门不做,躲在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我还想替自己分辩,但曾煦只稍稍瞥我一眼,我便忽然说不出话来,只能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悄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身前,无边金稻如涛涌动,我站在他身后,金黄的波浪隔如天堑。

    他说,这世上的人的苦楚太多太多,若他不是这辈子自以为是地踏上这条路来,他也不曾知道,人的日子竟然能过成炼狱一般的模样,同一片天下,人与人的差别竟比人和待宰的牲畜还大。

    所谓人命如草芥,原来从不是夸大其说。

    他说,齐公子,你觉得借势鬼神之说是养虎为患,却不知道这办法救了多少被欺压的百姓。你说可不可笑,人做了坏事害了人,不怕活着的人,却怕压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鬼神。可无论如何荒谬,倘若有用,那我便拿来用。

    他还说,齐公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