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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了。

    诚如兵法所云:攻心为上。

    还是老祖宗不会骗我。

    谢礼当晚没有回去,我和他睡在一块儿,却什么也没有做,反而像对寻常兄弟一样彻夜长谈。我们默契地避开了诸如谢氏、大将军这些敏感的问题,只讲当年分别后的经历。

    我于是才知道,我在宫里不好过,谢礼回了会稽,一样并不容易。

    长在这种人家,生来便有出人头地的责任,更何况他是会稽谢本家一脉的嫡长,便更要出类拔萃。只是自谢岭开始,接连两代旁系子孙超过了本家,谢礼这一代的旁系子弟便也都蠢蠢欲动,他还在京城时还能同我们这些皇子一道玩耍,回了会稽之后,便再没有放松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我起先将他们当兄弟,但他们却处处以压过我为乐,一言一行皆被盯着挑刺,让先生长辈责罚于我。”谢礼说话时眉头紧皱,似乎十分不愿回忆那些过去,“我越努力却越被针对。后来我鲜少再去书斋,充作纨绔整日游荡,这才有了喘息的余地。”

    我没有说话,只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忽然明白为何谢氏讲堂的夫子对他是那样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上京会试,族中确有打点。但乡试之前我同祖父说,若是我能考得头名,那他便听我一回。”他认真看着我,“陛下,谢礼上京,便是为您而来。谢氏的将来,从不在谢相、大将军,而在于您。”

    如果我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皇帝,谢礼这番表白之后,势必会成为我夺权路上的得力助手,事成之后的左膀右臂。

    只可惜,我不是。

    我能理解他们背后无数人的利益,也知道这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矩。但我既然已经活在这儿,走到这样的地步,那我想做